第11章 親愛的弗朗索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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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的同窗，同樣是老師弗朗索瓦手下學生的霍謙打來的電話。
弗朗索瓦獲得了今年的嘉裏梅獎，過兩天去瑞典領獎，他們約好了要去為他慶賀。霍士謙轉告周小荔，請她一起去。
“老師和嘉裏梅獎擦肩而過數次，一直引以為憾，今年終於如願以償，我當然一定要當面為老師慶賀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電話那端的男生很年輕，聽起來十分溫和。“你回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了，期待這次見面。”
嘉裏梅獎頒獎是在12號，周小荔算了算時間，肯定能趕上池朝14號那個飯局。
周小荔便沒跟池朝說，在網上定下了機票——既然要去瑞典，索性去玩兩天，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。
選幾條漂亮裙子，給弗朗索瓦準備一份禮物……收拾行李的時候周小荔逐漸開心起來，有段時間沒出去玩了，這趟突然的行程還是很值得期待的嘛！
第二天周小荔就美美地登上了飛機。
——十幾個小時之後，當她終於踏在瑞典的土地上，美美的周小荔已經變成了蔫巴巴的周小荔。頭發淩亂臉色蠟黃雙目無神，並且，腳上的高跟鞋讓她痛不欲生。
簡直跟一路跋涉到雅典逃難來似的，想象中優雅愉快的旅行的風格沒保持住啊……
她找到衛生間洗洗臉，用隨身帶的化妝品畫了個簡單的妝，把自己弄精神了，才敢回到大庭廣眾之下。
霍士謙來接周小荔時，看到她站在行李箱邊，秀發隨風輕拂，一雙妙目蒙著層紗一般朦朦朧朧掃過人群，當她看向他的時候，他的心不禁忽地一跳。
“小荔。”
他開口喚道，然後才想起隔這麽遠她根本聽不到，不由得笑著搖搖頭。
周小荔正等得有些不耐時，註意到了正朝她走來的男子，一身筆挺合身的黑色高定西裝，如書生一般氣質儒雅，卻全是靠精細打理過的發型與衣飾撐起的。他渾身都散發著優渥生活浸泡出來的光澤。
周小荔微微一笑，拖著行李箱走向霍士謙。
“聽說你現在正和Voco合作，最近正是忙的時候，還能抽出空來親自來接我，看來我的面子還挺大的。”
霍士謙開了輛騷包的敞篷車來，周小荔坐在副駕駛座上，頭發在風裏成了掃把頭，她的臉被吹得有點僵。周小荔暗怪霍士謙神經病，掏出了墨鏡帶上，用手撐著臉做出一副輕松瀟灑的模樣，一邊暗自琢磨她這趟出來是不是真的不大順。
“弗朗索瓦的愛徒，當年咱們圈裏的一枝花，你的面子當然要給。”
“當年？”她笑道。
霍士謙溫柔地看她一眼：“現在自然也是的。”
周小荔本以為霍士謙只是個接應人而已，安頓了她之後就該離開了。
沒想到周小荔隨口說了下第二天的安排後，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到酒店大堂來等她，說要盡地主之誼，硬是放下工作天天陪她到12號。
周小荔很是不耐，她知道霍士謙的意思，不就是想追她，來獻殷勤麽。可是她本來的計劃裏可沒有他，現在因為他在旁邊，她不得不費心思去偽裝自己，假裝沒看出他的傾慕，假裝雖然她跟他不熟但她一點也沒有不耐煩。
周小荔二十年的人生裏，遇到的追求者和她的年齡成正比。雖然她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追求者，但是還是因人而異——有的追求讓她還算開心，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；可有的追求卻毫無眼力界兒，讓她心煩。
不巧地，霍士謙屬於後者。
玩都沒玩痛快，這次出來果然不順。
12號晚上，周小荔穿著一襲禮裙，冷艷地坐上霍士謙的車，駛向嘉裏梅頒獎晚宴的現場。
還好霍士謙這次開的車不是敞篷。
希望不會有更不順的事情發生了。周小荔心想。
兩人到達時，宴會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，門外侍者引領他們來到廳內後就退出去了。
整個大廳金碧輝煌，這是場規模頗大的宴會，遲到的周小荔並沒有引起誰的註意。
她挽著霍士謙的胳膊，朝大廳裏人最多的方向走去，果然發現了被圍在中間的弗朗索瓦。
周小荔眉眼一彎，嬌滴滴地喊道：“弗朗索瓦老師！”
弗朗索瓦擡頭看到她，亂蓬蓬的大胡子抖了抖，從裏面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：“親愛的荔荔！”
弗朗索瓦大步走到她面前，做出一副驚嘆的表情：“我的東方小美人，你就像清晨的薔薇，越來越美了！”
他故作驚訝的語氣讓周小荔很開心：“老師，您的嘴還是像在蜜裏泡過一樣，那麽甜呢。”
弗朗索瓦搖搖頭：“它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麽甜蜜的。”
誠如他所言，弗朗索瓦確實也只是對她這麽不吝讚美，因為格外喜歡她的緣故。
本來圍在弗朗索瓦身邊的人聽出周小荔是弗朗索瓦的學生後，馬上就明白了過來，開始打量起她，在心中評價著是否有與她結識的必要。
周小荔感覺到四周人對她的審視，安然不動，含著一抹似有非無的微笑朝他們掃視了一圈。
弗朗索瓦隨她的視線回身一望，便呵呵一笑：“荔荔，我來介紹一下，這位是《意諾》雜志的創辦者埃文斯先生。”
“您好。”
周小荔嫣然一笑，燦若朝霞。
弗朗索瓦為她引薦了一圈，周小荔應對大方，言談間十分從容得體。原本對她還有些輕視的眾人，也在與她的一番交談後徹底放下了偏見。
“弗朗索瓦老師親自為你引薦，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擴大上流交際圈的機會。老師真的是對你很好。”
在周小荔拿了杯酒，一人坐在墻邊休息時，霍士謙也端著酒杯跟了過來。
周小荔只是笑笑。
霍士謙又道：“既然老師最喜歡你，一會由你來代表我們去向老師提出明天慶祝派對的邀請吧。”
讓她出面讓弗朗索瓦承這個情，是霍士謙的好意。可是她需要這個麽？真是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，不管他做什麽都會覺得討厭。
周小荔小飲了口酒。
正當霍士謙為她的反應有些惴惴的時候，周小荔站了起來，一縷甜香從他鼻端飄過。
“一起來吧~”
她輕飄飄地說。
周小荔來到弗朗索瓦身邊，等來和弗朗索瓦寒暄的一個男人碰了碰酒杯離開後，才含笑對他說道：“老師，我們這些中國的學生得知您獲得了嘉裏梅獎後都很為您開心，所以給您準備了一個驚喜哦！”
“噢~”弗朗索瓦玻璃一樣淺藍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：“我敢肯定，我會很喜歡你們準備的驚喜的。”
“是的，明天的派對，您可一定要來參加啊。”
“除非明天我卡在了浴缸裏。”弗朗索瓦拍拍他大黑熊一樣的肚子，開玩笑道。
一直沒有說話的霍士謙這才笑著開口道：“不可能的，因為我們一定會拼盡全力把您從浴缸裏救出來的。”
弗朗索瓦哈哈大笑。
周小荔也跟著微笑，淡淡瞥了霍士謙一眼。
第二天，弗朗索瓦如約去了派對，他們這些到國外學藝術的，多是些富二代富三代，多會玩啊，到最後弗朗索瓦也松了襯衫扣子，和他們混做一團。
賓主盡歡。
周小荔喝了不少的酒，臉色緋紅，她坐在高腳凳上，目光迷離，吃吃笑著。
霍士謙站在她旁邊註視著她，有些擔憂，試圖拿走她的酒杯：“再喝該不舒服了。”
周小荔根本不許霍士謙碰她的酒杯，倒是笑嘻嘻地把頭靠在了他肩上。霍士謙只好無奈地扶住她。
弗朗索瓦紅光滿面地走了過來：“親愛的荔荔！”
他像唱歌一樣一嘆三詠。
其他富二代們也都在弗朗索瓦屁股後來跟了過來，狂亂地高呼：“荔荔！荔荔！”
“親愛的弗朗索瓦！”
周小荔從高腳凳上跳下來，擁抱了黑熊一樣的弗朗索瓦一下，醉醺醺地說：“我真是太喜歡你了~”
弗朗索瓦拍了拍她的肩，周小荔頓時被震得晃了兩下。
弗朗索瓦：“有件事想請你幫忙，下個月香港藝術展上有我想要的展品，但是我有事脫不開身去，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。”
“香港的藝術展？”周小荔清醒了過來：“您想要什麽？”
現代藝術展，那些平常人理解不了的作品都動輒百萬甚至千萬，弗朗索瓦想要的怕是不菲。她想問清楚以做打算，可是旁邊那群富二代們卻開始起哄：
“這件事包給我們荔荔就行！”
“荔荔辦事妥妥的！”
一直註意著周小荔的霍士謙看到她抽了下嘴角。
周小荔也知道這個忙她拒絕不了。先不說這幫人起哄她騎虎難下，單是想想昨天弗朗索瓦引薦的人情她也不能拒絕。這就是交換，她要從旁邊這群人裏脫穎而出成為弗朗索瓦眼中最有價值的一個，就必須要遵從默認的規則承擔一些事情。
她正要開口，霍士謙卻突然說道：“老師，香港藝術展的藝術總監正好是我的朋友，這件事不如交給我去辦。”
周小荔皺了皺眉，打斷他的話，一口答應下來：“還是我來吧，正好給我一個去香港購物的機會。”
想讓她欠他的情？她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，別想纏著她！
13號，池朝從劇組回到酒店時，已經是淩晨一點了。
身上黏糊糊的，是穿著不合季節的戲服一天下來悶出的汗。他卻沒有急著去洗澡，而是拿出了手機。
明天的飯局，他得提醒一下周小荔，雖然她已經答應下來了，可是好幾天沒有聯系，他怕她忘記了。
但是現在已經這麽晚了……
算了，明天早上再說也不晚。
可是當第二天池朝撥打周小荔的電話時，卻遲遲沒有人接。
也許是時間太早，她還沒有睡醒。
池朝想，然後洗漱去上工了。到了中午吃飯時間，他從助理手裏拿到手機，又給周小荔打了幾次電話——還是無人接聽。
他蹙眉，盯著手機。
他的助理服務的上個女明星是因為節食得了厭食癥死掉的，見他一口飯也沒動，助理緊張得不行，急忙勸道：“快吃吧，一會兒飯就涼了。”
並且忍痛從自己的飯盒裏夾出來一塊雞腿給池朝。
池朝拿起了筷子，卻沒什麽胃口。他感覺到了不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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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師和嘉裏梅獎擦肩而過數次，一直引以為憾，今年終於如願以償，我當然一定要當面為老師慶賀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電話那端的男生很年輕，聽起來十分溫和。“你回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你了，期待這次見面。”
嘉裏梅獎頒獎是在12號，周小荔算了算時間，肯定能趕上池朝14號那個飯局。
周小荔便沒跟池朝說，在網上定下了機票——既然要去瑞典，索性去玩兩天，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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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周小荔就美美地登上了飛機。
——十幾個小時之後，當她終於踏在瑞典的土地上，美美的周小荔已經變成了蔫巴巴的周小荔。頭發淩亂臉色蠟黃雙目無神，並且，腳上的高跟鞋讓她痛不欲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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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找到衛生間洗洗臉，用隨身帶的化妝品畫了個簡單的妝，把自己弄精神了，才敢回到大庭廣眾之下。
霍士謙來接周小荔時，看到她站在行李箱邊，秀發隨風輕拂，一雙妙目蒙著層紗一般朦朦朧朧掃過人群，當她看向他的時候，他的心不禁忽地一跳。
“小荔。”
他開口喚道，然後才想起隔這麽遠她根本聽不到，不由得笑著搖搖頭。
周小荔正等得有些不耐時，註意到了正朝她走來的男子，一身筆挺合身的黑色高定西裝，如書生一般氣質儒雅，卻全是靠精細打理過的發型與衣飾撐起的。他渾身都散發著優渥生活浸泡出來的光澤。
周小荔微微一笑，拖著行李箱走向霍士謙。
“聽說你現在正和Voco合作，最近正是忙的時候，還能抽出空來親自來接我，看來我的面子還挺大的。”
霍士謙開了輛騷包的敞篷車來，周小荔坐在副駕駛座上，頭發在風裏成了掃把頭，她的臉被吹得有點僵。周小荔暗怪霍士謙神經病，掏出了墨鏡帶上，用手撐著臉做出一副輕松瀟灑的模樣，一邊暗自琢磨她這趟出來是不是真的不大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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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年？”她笑道。
霍士謙溫柔地看她一眼：“現在自然也是的。”
周小荔本以為霍士謙只是個接應人而已，安頓了她之後就該離開了。
沒想到周小荔隨口說了下第二天的安排後，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到酒店大堂來等她，說要盡地主之誼，硬是放下工作天天陪她到12號。
周小荔很是不耐，她知道霍士謙的意思，不就是想追她，來獻殷勤麽。可是她本來的計劃裏可沒有他，現在因為他在旁邊，她不得不費心思去偽裝自己，假裝沒看出他的傾慕，假裝雖然她跟他不熟但她一點也沒有不耐煩。
周小荔二十年的人生裏，遇到的追求者和她的年齡成正比。雖然她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追求者，但是還是因人而異——有的追求讓她還算開心，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；可有的追求卻毫無眼力界兒，讓她心煩。
不巧地，霍士謙屬於後者。
玩都沒玩痛快，這次出來果然不順。
12號晚上，周小荔穿著一襲禮裙，冷艷地坐上霍士謙的車，駛向嘉裏梅頒獎晚宴的現場。
還好霍士謙這次開的車不是敞篷。
希望不會有更不順的事情發生了。周小荔心想。
兩人到達時，宴會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，門外侍者引領他們來到廳內後就退出去了。
整個大廳金碧輝煌，這是場規模頗大的宴會，遲到的周小荔並沒有引起誰的註意。
她挽著霍士謙的胳膊，朝大廳裏人最多的方向走去，果然發現了被圍在中間的弗朗索瓦。
周小荔眉眼一彎，嬌滴滴地喊道：“弗朗索瓦老師！”
弗朗索瓦擡頭看到她，亂蓬蓬的大胡子抖了抖，從裏面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：“親愛的荔荔！”
弗朗索瓦大步走到她面前，做出一副驚嘆的表情：“我的東方小美人，你就像清晨的薔薇，越來越美了！”
他故作驚訝的語氣讓周小荔很開心：“老師，您的嘴還是像在蜜裏泡過一樣，那麽甜呢。”
弗朗索瓦搖搖頭：“它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麽甜蜜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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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朗索瓦隨她的視線回身一望，便呵呵一笑：“荔荔，我來介紹一下，這位是《意諾》雜志的創辦者埃文斯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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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朗索瓦為她引薦了一圈，周小荔應對大方，言談間十分從容得體。原本對她還有些輕視的眾人，也在與她的一番交談後徹底放下了偏見。
“弗朗索瓦老師親自為你引薦，這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擴大上流交際圈的機會。老師真的是對你很好。”
在周小荔拿了杯酒，一人坐在墻邊休息時，霍士謙也端著酒杯跟了過來。
周小荔只是笑笑。
霍士謙又道：“既然老師最喜歡你，一會由你來代表我們去向老師提出明天慶祝派對的邀請吧。”
讓她出面讓弗朗索瓦承這個情，是霍士謙的好意。可是她需要這個麽？真是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，不管他做什麽都會覺得討厭。
周小荔小飲了口酒。
正當霍士謙為她的反應有些惴惴的時候，周小荔站了起來，一縷甜香從他鼻端飄過。
“一起來吧~”
她輕飄飄地說。
周小荔來到弗朗索瓦身邊，等來和弗朗索瓦寒暄的一個男人碰了碰酒杯離開後，才含笑對他說道：“老師，我們這些中國的學生得知您獲得了嘉裏梅獎後都很為您開心，所以給您準備了一個驚喜哦！”
“噢~”弗朗索瓦玻璃一樣淺藍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：“我敢肯定，我會很喜歡你們準備的驚喜的。”
“是的，明天的派對，您可一定要來參加啊。”
“除非明天我卡在了浴缸裏。”弗朗索瓦拍拍他大黑熊一樣的肚子，開玩笑道。
一直沒有說話的霍士謙這才笑著開口道：“不可能的，因為我們一定會拼盡全力把您從浴缸裏救出來的。”
弗朗索瓦哈哈大笑。
周小荔也跟著微笑，淡淡瞥了霍士謙一眼。
第二天，弗朗索瓦如約去了派對，他們這些到國外學藝術的，多是些富二代富三代，多會玩啊，到最後弗朗索瓦也松了襯衫扣子，和他們混做一團。
賓主盡歡。
周小荔喝了不少的酒，臉色緋紅，她坐在高腳凳上，目光迷離，吃吃笑著。
霍士謙站在她旁邊註視著她，有些擔憂，試圖拿走她的酒杯：“再喝該不舒服了。”
周小荔根本不許霍士謙碰她的酒杯，倒是笑嘻嘻地把頭靠在了他肩上。霍士謙只好無奈地扶住她。
弗朗索瓦紅光滿面地走了過來：“親愛的荔荔！”
他像唱歌一樣一嘆三詠。
其他富二代們也都在弗朗索瓦屁股後來跟了過來，狂亂地高呼：“荔荔！荔荔！”
“親愛的弗朗索瓦！”
周小荔從高腳凳上跳下來，擁抱了黑熊一樣的弗朗索瓦一下，醉醺醺地說：“我真是太喜歡你了~”
弗朗索瓦拍了拍她的肩，周小荔頓時被震得晃了兩下。
弗朗索瓦：“有件事想請你幫忙，下個月香港藝術展上有我想要的展品，但是我有事脫不開身去，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。”
“香港的藝術展？”周小荔清醒了過來：“您想要什麽？”
現代藝術展，那些平常人理解不了的作品都動輒百萬甚至千萬，弗朗索瓦想要的怕是不菲。她想問清楚以做打算，可是旁邊那群富二代們卻開始起哄：
“這件事包給我們荔荔就行！”
“荔荔辦事妥妥的！”
一直註意著周小荔的霍士謙看到她抽了下嘴角。
周小荔也知道這個忙她拒絕不了。先不說這幫人起哄她騎虎難下，單是想想昨天弗朗索瓦引薦的人情她也不能拒絕。這就是交換，她要從旁邊這群人裏脫穎而出成為弗朗索瓦眼中最有價值的一個，就必須要遵從默認的規則承擔一些事情。
她正要開口，霍士謙卻突然說道：“老師，香港藝術展的藝術總監正好是我的朋友，這件事不如交給我去辦。”
周小荔皺了皺眉，打斷他的話，一口答應下來：“還是我來吧，正好給我一個去香港購物的機會。”
想讓她欠他的情？她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，別想纏著她！
13號，池朝從劇組回到酒店時，已經是淩晨一點了。
身上黏糊糊的，是穿著不合季節的戲服一天下來悶出的汗。他卻沒有急著去洗澡，而是拿出了手機。
明天的飯局，他得提醒一下周小荔，雖然她已經答應下來了，可是好幾天沒有聯系，他怕她忘記了。
但是現在已經這麽晚了……
算了，明天早上再說也不晚。
可是當第二天池朝撥打周小荔的電話時，卻遲遲沒有人接。
也許是時間太早，她還沒有睡醒。
池朝想，然後洗漱去上工了。到了中午吃飯時間，他從助理手裏拿到手機，又給周小荔打了幾次電話——還是無人接聽。
他蹙眉，盯著手機。
他的助理服務的上個女明星是因為節食得了厭食癥死掉的，見他一口飯也沒動，助理緊張得不行，急忙勸道：“快吃吧，一會兒飯就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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